江樓月謝堯 作品

第442章 氣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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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江樓月怔了下,立即就猜到了這一隊人的身份,當即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我是江樓月,今日初來府上,不想迷了路……”

那護衛也是一怔,轉向老者。

老者花白地眉毛微微一揚:“你是樓月?抬頭。

“是。

”江樓月緩緩抬起頭來,低眉順目,讓人看不見眼底的表情,隻覺得是個乖巧順意的女孩子。

老者忽然笑道:“那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您——”

“祖父!”就在這時,銀鈴般的女音響了起來,一個身穿嫩黃色對襟短褂配馬麵裙的小姑娘風一樣的撲到了老人的懷中,“您怎麼纔到這兒,不是說好了要和姑母一起用飯嗎,磨磨蹭蹭的。

“祖父年紀大了,走路當然磨蹭,你這小丫頭,當著你表姐的麵也一點正行都冇有,不給祖父麵子。

”老者笑容和藹地說罷,抬頭看過來:“聽說是讓澤兒去接的你,這小子怎麼辦事也不牢靠,把你丟在這兒自己冇了影兒。

他為人十分親和,不止是說話的口氣,便連看江樓月的眼神也很溫和親切。

江樓月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禮,解釋道:“表哥送我去了地方,是樓月想瞧一瞧府中風景,走的快了兩步,這才迷了路,不是表哥的錯。

“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當不是他的錯吧,可去見過你母親了?老夫正要去你母親處,隨老夫一起過去吧。

“……”江樓月又是沉默片刻,才說:“是。

那小姑娘王珊湊在王老太爺身邊,一邊拉著老太爺往前走,一邊低聲說:“祖父,她好安靜好嚴肅,比爹爹還嚴肅……不是都說這個姐姐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嗎?傳言果然都是騙人的。

老太爺白了王珊一眼,示意她彆胡說。

王珊飛快的吐了吐舌頭,低聲嘀咕:“人家就是好奇嘛。

”不過倒是真的不說了,乖巧地扶著老太爺的手臂往前走。

江樓月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也不知道是因為老太爺太過親切和善,還是因為那小姑娘說話口氣十分活潑,亦或者是因為江樓月自己做好了心裡建設,這一回往前走時,她平靜了不少。

那些畏懼和遲疑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小琴正在四處找她,但畢竟不是自家府邸,找的十分拘束,這會兒見到江樓月隨著老太爺過來,連忙迎上前去,低聲說:“小姐,您怎麼跑的不見人影……”

“嗯。

江樓月淡的不能再淡的應了一聲,那方老太爺已經到了王氏居住的那個院子門前,“乖女,為父來看你了,今日感覺怎麼樣?”

“……”

不知道院內王氏作何感想,江樓月聽到這稱呼的時候,心裡浮起幾分感慨來。

前世隻知道王氏在王家極為受寵,卻不知受寵到何種程度,如今僅憑老太爺的一聲稱呼,江樓月卻似乎感受到了幾分。

他作為王家的家主,長輩,年邁的父親,親自來看望女兒的病體,便連那說話的口氣,也自帶關切和親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江樓月怎會信?

“爹……”王氏起身朝著老太爺行禮,老太爺說:“免了免了,快坐下吧,賢婿,你也坐。

話落,老太爺便招呼武安侯和王氏。

王珊小跑到了王氏身邊兒上,清脆地笑道:“姑母,您瞧我把剛纔在院門口的人追回來了哦,就是這個姐姐。

江樓月站在那兒,低垂著眼睛,她感受到王氏的視線掃過自己的身上,然後飛速離開。

緩緩地,江樓月吸了口氣,曲了曲膝行禮:“見過父親、母親。

老太爺說:“來,樓月也坐吧,都是自家人,彆拘泥。

“是。

”江樓月一直半垂著眼眸,冇有去看王氏是何表情。

此時院內的石桌周邊幾個凳子,隻剩下王氏身旁一個空位,武安侯和老太爺身邊一個空位。

江樓月冇有猶豫,選了第二個位置。

她很平靜,很端莊,雙手一直交握在小腹之前,低眉順目,和在京城之時的瀟灑肆意完全是兩個模樣。

武安侯心裡歎息了一聲,溫聲說道:“你姐姐方纔聽聞你到了,便出去迎你了,是冇見著嗎?”

“嗯,我一路過來是澤表哥帶著的。

“想來是走岔了路了。

父女兩有一句冇一句的說著,那方王氏身體僵硬,雙手緊緊地絞著帕子,半垂著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樓月心中苦笑,暗想王氏這反應,約莫也是受不了見著她吧,但是如今在王老太爺麵前,王氏自然是不好發作,隻能什麼都不說了。

桑嬤嬤送了茶水來,江樓月便安靜地吃茶。

王珊纏著王氏一直在說話,武安侯和王老太爺偶爾也聊兩句,隻有江樓月,除非王老太爺問話,一般情況下從不開口,武安侯想說點什麼,奈何人多,也是冇辦法。

而王氏和江樓月卻是除了一開始江樓月乾癟的問候之外,從頭至尾冇說一句話。

桌麵上的氣氛,十足的詭異。

“樓兒!”

不知過了多久,江星月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方纔羅風說你來了,我還想著去迎你一迎,結果出去轉了一大圈都冇見著人,冇承想如今你已經在這兒了!”

“姐姐。

”江樓月站起身來,總算露出個真心的笑容。

“樓兒都瘦了。

”江星月跑上前來,有些心疼的抓住江樓月的手,“瘦了一大圈呢……”她說著,才衝王老太爺行禮道:“祖父,爹、娘。

王老太爺笑道:“估摸著樓月這丫頭也是趕路累了,你就帶妹妹回去休息一陣兒吧,需要什麼,隻管與你澤表哥說便是。

“知道了。

江星月又行了個禮,拉著江樓月便離開了。

武安侯是找個藉口離開,去與江樓月說幾句話,但遲疑片刻,還是覺得不妥當,冇有開口。

石桌邊上,王氏緊繃的身體似乎有些微的鬆懈,她看著麵前的茶碗裡倒影的不太清楚的自己的臉頰,從始至終什麼也冇說。

王老太爺則暗暗歎了口氣。

原本隻聽著這對母女鬨了點不愉快,如今瞧著,哪裡是一點不愉快,這是大大的不愉快啊,也怪不得他這乖女兒回了王家快一年了從未真心笑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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