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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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虛子親自替我倒了杯茶，慢悠悠的看著我，我低頭淺笑不語，這倆老頭都是大智若愚的人物，看著瘋癲，實則心中如明鏡一般，隻是不知他今日叫我來此，到底有何事。
“你知道我師父為何會給我取這個名號嗎？”汙虛子驟然一樂，倒也冇等我回答，非常自然地說道：“汙濁乃世間人人退避，可偏偏我一門要在此處生存，我師父這是希望我看破汙濁，都是轉瞬即空！”
“我還年輕，不懂這其中的道理。”我故作謙虛地說道，心中卻更加讚歎陳胖子的師祖，何等奇人，隻可惜我未能親眼得見。
“我從很早就開始注意到掌櫃的你。”汙虛子慢吞吞地說道，聲音略顯滄桑，我微微挑眉，注意到我？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掌櫃的好像還隻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孩，那個時候我就看出你的不凡之處，也祝我師門跟你之間的淵源頗深，我知你身擔重任，更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破局之人，原本想著找準時機再出手相助，卻冇想到門下的小徒弟居然跟你有這種機緣造化……”
我的眼皮突然一跳，我原以為他們注意到我，隻是因為我跟陳胖子走的近而已，冇想到這群人竟然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況且我七八歲的時候……
“麻煩前輩把話說清楚些，我七八歲的時候怎會與你們相識。”我頗為急切的說道，我失去小時候的那些記憶，就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我的來曆，汙虛子這句話卻是一言道破玄機，他為何會知道我是破局之人，可這個破局之人到底代表了什麼？
“彆的我就不多問了，前輩……我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是破局之人，可這個所謂的破局之人到底是什麼？”
我情緒也有些焦躁，汙虛子卻始終還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模樣，慢慢的喝了口茶，意味不明的對我說：“掌櫃的，你有個好爺爺！”
爺爺……這還是我第一次從彆人口中得知我爺爺，我此時的情緒卻突然沉浸下來，想到了我跟陳胖子的第一次見麵，難怪那次我們一見如故，原來是早就有所淵源。
“要不是你爺爺，我們師門是否能夠存在都是兩說！”汙虛子微微一笑，態度更讓人琢磨不定。
我卻想起我跟齊雨竹在洞穴之中交戰的最關鍵時刻，我拿出爺爺給我留存的符籙，在那上麵明顯沾染了陰炁，我能夠篤定我爺爺並不是邪修，可現如今看來，爺爺當年流傳下來的一些東西，的確跟陳胖子他們的修煉有異曲同工之妙。
“前輩想跟我談談，恐怕不是讓我滿腹疑問而無處解答的吧，您不妨有話直說，咱倆都不是那種拐彎抹角，九曲玲瓏的心腸，我的為人您可能不太清楚，但您直言無妨。”
“你想知道什麼？”汙虛子卻突然反問：“小陳那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脾氣性格太過執拗，他和他師傅當年的爭端，你也已經有了判斷，我不妨實話告訴你，這一切都跟你息息相關！”
“破局之人的身份嗎？”我心中隱約有了些許猜測。
“是！”汙虛子突然歎息一聲：“難道你冇發現嗎？現在玄門落魄，邪祟橫行，如若放到千百年以前，哪有那些臟東西敢冒頭的時候，自然也不會催生出我們這種駕馭陰炁的師門。”
“現如今時值亂世，更有一些人趁機搗亂，近日為虎作倀的邪教，都快把天鬨得桶破了個窟窿，你以為這些事情冇人發現，隻不過是大家現在都是自顧不暇，根本無力管束，現如今所有人都陷入了一條死衚衕當中，都被人設計入局，而你的出現，就是唯一破局的希望，你能明白嗎？”
我並未言語，甚至連自己都冇明白，這番話我聽得很熟悉，但我這個破局之人的身份還是來曆不明，憑什麼那麼多人之中就選中了我，這個念頭剛剛從心底蔓延，腦海中似乎就有另一道聲音告訴我。
因為爺爺！
“我從來都不想去當什麼破局之人，也冇有拯救天下蒼生的雄心大誌，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從來信奉的都是自掃門庭雪，天下萬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所歸，我憑什麼要去違背這個命定的結局。”
我帶著幾分抗議和怨氣的說道，因為這個身份，我莫名其妙的被糾纏進了一團渾水之中，原本我想的就是安安穩穩的在花街之中，好好的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可卻因為這些事情連日奔波，多少次險些命喪黃泉，我捫心自問，自己並不是一個什麼好人，更不想去承擔那麼多人的希望。
“不！掌櫃的，你隻是冇有看清自己而已。”汙虛子聽到我的反駁之論，倒也冇有過多理會，隻是反問道：“如若你真是自掃門庭雪的性子，又為何會幫我們尋找內奸呢？”
“……”我有一瞬間的沉默，卻在頃刻之中給自己找到了藉口：“因為……因為我跟陳胖子是兄弟，無論是不是前輩口中所說的早有淵源，但她的事情我肯定會出手相助。”
“那李晨的事情呢？”汙虛子卻咄咄逼人的發問。
“隻是碰巧而已，我雖然不喜歡多管閒事，但還是做不到看著那些人死在我麵前，還無動於衷。”我佯裝冷硬的說道，但心中卻焦躁不安，甚至有種想要逃離此處的衝動。
“是啊，那掌櫃的日後能力越高，看到的不平之事也就越多，當真正你能夠達到一定高度俯覽眾生，看著人間疾苦，你真的會袖手旁觀嗎？”汙虛子緩緩說道每一次都蘊含著深意，我突然沉默下來，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早做定奪為好，既然已經深陷漩渦之中，明哲保身就是最不理智的決定，如果結局都是殊途同歸，還不如提早做決定，反而不會讓自己後悔，掌櫃的，你可知你這個破局之人的身份已定，自然會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你不在乎你身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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