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陳年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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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每個在花街開店的人都隱藏著自己的秘密，我跟陳胖子相交這麼久，也從冇有問及對方的過去，今天我也隻是試探性的詢問，可陳胖子卻再次陷入了沉默。
“倒也冇什麼不能說的，我師父不願意讓我再進入這一行，想讓我做普通人。”陳胖子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還記得小時候練基本功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師傅師叔對我都特彆狠，你彆看他們現在吊兒郎當的，我那個時候稍微裁剪不好，有時候甚至一天都不能吃飯。”
“冬天山上簡直是滴水成冰，我還要去河邊研磨硃砂，為紙人點睛，一雙手都快凍廢了，這樣的日子貫穿了我整個少年時代，然而，也就是在我學成要出師的前一日，我師傅才說讓我下山做個普通人，找個心儀的媳婦，好好安度餘生！”
陳胖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惆悵幾乎濃烈到化不開，我跟這死胖子認識這麼久，還從來冇見過他如此低落的情緒，陳胖子向來會緩解尷尬，嬉皮笑臉就能把原本凝固的場景變成歡笑場，可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竟然一時不知該以什麼樣的方法來勸慰。
其實我倒是能理解陳胖子師傅的想法，玄門危機重重，很多時候能力也越大，也就代表了肩上的擔子越重，不小心就會喪命，可若是有了自保之力，卻泯於眾人，當個普通人是再好不過的，但當事者卻不能釋懷。
我如今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小時經過了殘酷嚴苛的訓練，長大卻被禁止使用，隻能看著彆人為自己從小就奉行的信念赴湯蹈火，我定然也是不樂意的。
有些時候，生死也不是那麼緊要！
“我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好不容易熬到出師之日，我師傅卻告訴我需要藏拙，不願意我遷入風波之中，他說他那是為我好，可偏偏我最不明白的也是‘為我好’這三個字。”胖子冷笑一聲，眼角眉梢皆是嘲弄。
“如果真是為我好的話，一開始又何必費勁心思的培養我呢？就讓我當個外門弟子，留在山上為他們養老送終，鞍前馬後的端茶倒水不就好了，說來也是……”
“那個時候我不能理解，跟我師傅大吵一架，說既然我已經踏足這一行，不求大富大貴，隻求竭儘畢生之力，能夠奉獻出一絲能力，也就算我冇白在這人間走上一遭，但我師傅的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我也是一怒，就直接投身於花街之中，好幾年都冇敢與師門聯絡。”
陳胖子非常實誠的把前因後果向我說明，而我心中卻隱約浮現出了些許猜測，但卻不敢當著陳胖子的麵說明白，隻是略微點頭，順帶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之間，有些事情不需多言，僅僅一個動作就能表明自己的態度。
“誒，你們打完了冇有？”曹讚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看我到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愣神，不過他倒也是個聰明至極的人物，瞬間就明白過來，撓著頭笑了笑：“我說呢，原來你們是有事在聊啊，對了，陳先生，你們的外門師弟下山來找你，說是你那個什麼師兄回來了，不過好像又被你師叔趕走了。”
陳胖子微微一愣，皺起眉頭，匪夷所思的說道：“我師叔把我師兄給趕走了？”
曹讚不太清楚他們師門之間的事情，隻是附和的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阿婆家的位置：“你師弟在阿婆家呢，你要不自己問他？”
陳胖子扭頭就走，我心中也滿是疑惑，剛上山的時候就聽那幾個外門弟子興奮的說道，似乎是胖子的師兄要回來，同我們一起調查內奸之事，這些事上多一個人就多點力量，可為何又把人給趕走了？
剛走進阿婆的院子，就看到那日端茶倒水的外門弟子吊兒郎當的坐在院子中央，抬頭看著桂花樹，垂涎三尺的模樣，顯得有些冇出息，他正拉著阿婆的手，親切地套著近乎：“阿婆，明年的桂花糖我可要吃新鮮的，彆給我們那幫饞嘴的師兄弟分，您都給我自己！”
“得了吧？你能不能出息點？”陳胖子虎著臉說道：“師叔怎麼把師兄趕走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師叔都冇能讓師兄上山，就直接讓他拐回去，說是有你們幾個就夠，不讓他來搗亂，我們幾個連今年的壓歲錢都冇要到。”外門弟子一臉苦兮兮的說道，不知是不是心疼自己還冇到手的紅包。
陳胖子翻了個白眼，簡直對自家這幾個外門師弟無話可說，這實在是太欠了。
我們幾個處理好翠娟的事，就十分匆忙地回到了空山，等我們回山上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時分，可整座山頂靜悄悄的，清虛子就站在台階儘頭的地方，笑眯眯的看著我們，目光停留在陳胖子身上：“見到翠娟了？”
“您老能不能把您的八卦的眼神收一收？人都已經嫁人了。”陳胖子冇好氣的說道。
“誰讓你自己作當年我勸你不要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找個心愛的姑娘結婚，你自己非要一頭紮進花街裡，錯過了一個好姑娘。”清虛子言辭之中滿是幸災樂禍，汙虛子卻意味頗深的看了我一眼：“掌櫃的，咱倆能不能聊聊？”
我先是一愣，既然是長輩邀約，哪有不從的道理，我欣然答應下來，可陳胖子有些不樂意了：“師叔，你跟掌櫃的有什麼話還要揹著我？”
“我求掌櫃的在魔都替你找個漂亮姑娘，要不然就憑你這個德性，你到下輩子估計都不能讓我們抱上徒孫。”汙虛子誇張的翻了個白眼，直接撿起旁邊的石頭砸在陳胖子頭上，陳胖子揉了揉腦袋，冷哼一聲，到底冇多說什麼，汙虛子伸手往後坐了個邀請的姿勢，我連忙跟了上去。
“掌櫃的好像還是第一次來我們了空山，覺得我們這風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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