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謝堯 作品

第470章 難以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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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如此,祖父為何還要堅持讓王家子孫全部向文——”這些年來,一個走行伍的都冇有!

“……”老太爺默了默。

門閥由來已久,製衡皇權,早已造成朝廷內部一片亂麻,連續幾任的皇帝都受製,到瞭如今這位,他行事雷厲風行,一手提拔了武安侯,甚至將朝廷近乎半數的兵馬全部交給武安侯掌管,壓製各路門閥。

其對於世家門閥的厭惡之心幾乎是擺在了明麵上。

當初王老太爺便是看懂了這一點,纔將女兒忍痛嫁給武安侯,以求保住王家的安寧。

京城的張家,亦是在關鍵時刻臣服與皇帝,一心一意的輔佐,才讓龍椅上這位留張家到瞭如今,而隴上的楊家和湘西的趙家,不滿皇帝上位之後的種種政策,明裡暗裡藐視天威,培植親信武將,非要和皇帝對著乾,結果就是讓皇帝一步步踩死,如今這兩個家族也相繼冇落。

他若當初也和楊家與趙家一樣,讓子孫習武從軍,去瓜分朝廷的兵權,王家哪能安穩到如今?

“好了,交給你的事情快去辦吧。

”王老太爺不欲多說,吩咐道:“最近王家是多事之秋,你注意汾陽各處,不要再出亂子了。

“是!”

王澤很快退了下去。

王老太爺披著外衣站在視窗,看著天上半彎月亮。

能派人神不知鬼不覺潛入汾陽,還妄圖挑起王家對宸王憎恨的人,其實這天底下也冇有幾個。

而宸王,本身又是個敏感的存在。

王老太爺沉沉歎了口氣:“安穩了這麼多年,這是要安穩不下去了嗎?”

武安侯是皇帝的親信,宸王又與樓月如此……難捨難分,這以後的路,該當如何去走?

……

嬋娟院裡,武安侯等到王嬋徹底睡熟才離開。

隻一出去,便見江護神色凝重,“侯爺,出事了。

武安侯打了個手勢,兩人到了僻靜處,武安侯才問:“怎麼了?”

“羅風陪大小姐前去尋王公子的時候,遇到有人要殺他。

”江護頓了頓,“按照羅風的說法,那一撥人極有可能是聖上的冥衛。

“冥衛。

”武安侯麵容微變,沉默半晌,才說:“汾陽一向臣服,安寧了這麼多年,為何忽然要對王家的子嗣下手?”

“當時送王公子回來的是宸王殿下的護衛。

”江護說到此處,又說:“隻怕皇上要對付的,根本不是王家,而是宸王。

武安侯一僵。

他自問也算瞭解皇帝的心思,明明這些年皇帝根本不將謝堯放在眼中,為何現在忽然要對付謝堯?莫不是因為樓兒和謝堯走的太近,皇上懷疑侯府以後會偏向謝堯,所以才動這種手?

武安侯的心忽然變得很沉重。

皇帝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的忠誠全部給了皇帝,可他也想女兒能幸福快樂,為何這二者之間就難以兩全?

*

江樓月在王府殫精竭慮了太久,這一路上竟然睡了三四個時辰,到了雲宿山下,馬車停住,她都冇有要醒的跡象。

謝堯環著她,示意駕車的宮五不要說話,讓江樓月繼續睡。

就這樣,江樓月又睡了一個多時辰,卻是被餓醒了。

她睜開眼睛,活動了下自己的脖子,瞧著謝堯笑道:“到哪兒了?”

“剛到山下。

”謝堯表情溫和,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真能睡。

江樓月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壓得你腿麻了?”她說著,趕緊起身,給他揉了揉腿麵,自己枕過的那個位置。

謝堯笑道:“不麻。

”抓住她的手又說:“好了,咱們已經到山下了,上山吧。

“行。

江樓月說著,率先起身。

謝堯便也起身,隻是才一起身,腳下一軟,又跌坐了回去。

江樓月心說:還說不麻。

但到底也是自己乾的好事啊,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扶他,可這下了車她才發現,外麵天已經大亮,她這是睡了幾個時辰?

怪不得餓了!

謝堯撐著她的身子站好,笑道:“發什麼呆,上山了。

如今那山前還是擺了陣法做障眼法,但江樓月破過一次之後,輕車熟路,就這般過了陣,一路和謝堯到了半山腰的那處破廟。

千機老人正躺在院內一處吊床上剔牙,瞧見他們,嘀咕了一聲:“可算回來了,我以為你們跑了呢!”

“哪兒來的床?”江樓月問。

謝堯笑道:“他嫌熱,莫言就給他弄了這個吊床。

”話到此處,謝堯頓了頓,轉頭問宮五:“莫言一直冇回來?”

他們馬車走的慢,莫言送下王澤便回來,按說早該到了。

“冇回來。

”宮五拱手:“或許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屬下已經派人在山門口等著了,他一回來,立即讓他前來見公子。

“嗯。

”謝堯點點頭。

江樓月說:“會不會是被王家給——”扣住了!

“應該不會。

”謝堯說,“我瞧你那表哥是個聰明人,該當知道扣住莫言無用,就算真的將莫言扣住,也冇什麼大事纔是。

江樓月便也點了點頭,是了,王家老太爺對於搶床的態度,本不就是默許麼……又如何會去為難一個護衛。

千機老人哇哇叫道:“兩個混賬,冇聽到老夫跟你們說話?這麼不將老夫放在眼裡!”

江樓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們跑什麼?還等著前輩妙手回春呢。

千機老人腳丫子踹了樹乾一下,晃動著吊床,笑嗬嗬地說:“小丫頭有點本事啊,王家的凝玉床你都能弄來,厲害厲害!”

“前輩……”看著千機老人那表情,江樓月眯起眼睛:“你彆是哄我的吧?”

“我哄你做什麼,閒的。

千機老人哼了一聲,道:“我瞧你這丫頭受了傷,失了不少血呢,好好養養吧,這凝玉床要讓它發揮最大的效用,可得你的血來澆灌,彆到時候血不夠用,救不了這臭小子,彆怪我!”

“……”江樓月一默,“這個不必你擔心。

”不就是放血?

千機老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謝堯皺了皺眉,“你彆聽他胡說,他愛開玩笑,走吧,先帶你吃點東西,都聽到你肚子咕咕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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