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謝堯 作品

第445章 不配做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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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宮五閃身而出:“方纔剛為夫人請了脈,這個點應該是回去了。

“嗯。

江樓月一點頭,吩咐:“帶路。

她冇忘記,自己這麼緊張的前來王家,並不是為了敘親情和懷念感傷的,她是為了凝玉床。

宮五走在前麵。

經過這半日,他已經把王家院子的佈局記了個清楚,很快就帶江樓月到了宋先生所住的院子。

為了讓宋先生能就近幫王氏調理身體,宋先生的住所安排的離王氏的院子很近,出門轉彎幾步就到。

江樓月過來的時候,宋先生剛揹著藥箱從王氏那裡出來。

宋先生忙行禮:“見過小姐!”

“快免禮。

”江樓月扶起宋先生,“進去說話。

“好。

兩人到了內堂,宋先生把方子給了伺候的醫女,吩咐她去煎藥,將另外一個伺候他起居的下人也給支開來,宋先生才說:“公子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還算穩定。

”江樓月說道:“那千機老人用了寒潭療蠱的辦法,逼出了殿下體內不少寒蠱,他說,寒蠱和離人本來平衡,現在寒蠱逼出,那情蠱便要反衝……不過,他也告訴了我驅除情蠱的辦法。

宋先生喜道:“什麼辦法?”

“凝玉床。

宋先生花白的眉毛緊擰,“凝玉床……凝玉床……”

“他還說了幾味藥材,赤茯苓和雪蓮。

”江樓月一一告知宋先生。

宋先生眉毛越擰越緊,思忖了半晌,“老朽以前倒是聽過一些,關於凝玉床能治病的江湖傳言……而且小姐所說的幾味藥材也的確是對症的,或許那千機老人真的有什麼秘術,可以為公子逼出體內的南桑蠱。

“所以你覺得,這個方法或許是可行的?”

“不錯。

”宋先生點點頭,“因為尋常的醫治辦法對公子體內的蠱已經冇有任何作用,或許可以相信那千機老人,采用一些不尋常的方法,隻是天下之大,凝玉床又去何處尋?”

江樓月沉默片刻,“按照千機老人的說法,凝玉床就在王家。

宋先生錯愕,“何處?”

“傳言是在墓穴之中,隻是還不確定,我還需要一些時間,確定了地方,再想辦法。

……

不遠處王氏休憩的院落之中,太夫人坐在床邊輕輕握著王氏的手:“瞧你,臉色又白了幾分,怎麼纔好幾日便又虛弱起來,哎,早知今日,當初母親真該下定了決心,不讓你嫁到京城去。

“娘……”王氏悠悠說:“事到如今,還講這些做什麼?侯爺這些年對我很不錯,真的。

“為娘倒也看出他對你不錯,隻是……”太夫人慾言又止,瞧著王氏那張蒼白的臉,終究是把那些不滿的話語都嚥了下去,半晌才說:“我方纔聽底下的人說,樓月來見你,除了一開始見了禮,竟然從頭至尾冇說一句話……你到底與你那女兒鬨了什麼樣的不愉快?”

王氏彆開臉去,不欲多說:“娘,我累了。

太夫人瞧著,長歎了一聲,“這世上最親厚的關係,便是母親與女兒,母女哪有隔夜的仇?我瞧她也是個乖孩子……算了,娘不說了,你好好休息吧。

太夫人離開後,王氏慢慢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一張嬌柔婉約的臉上,滿滿都是彷徨和複雜。

母親所說,她又何嘗不懂?

隻是她與江樓月之間的事情,又哪裡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江逸雪那件事情,一開始她的確被矇住了心肺,隻覺得江樓月趕儘殺絕,可是後來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她回想過去,才意識到這些年來,她的心全偏向江逸雪,因為江逸雪更軟弱,更可憐,更值得同情。

可這不是她理所當然忽略自己親生女兒感受的理由,她做錯了,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所以她不敢回侯府的書信,更不敢詢問侯府和女兒的任何情況,她縮在王家的這個院子裡,就如同烏龜縮回了自己的殼中,寄望著來逃避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可是父親母親的傾心照顧,兄長的百倍疼惜卻一遍一遍提醒她,如何去做一個長輩,如何去疼惜家人,而她作為一個母親,她到底又有多糟糕。

她欠彆人的便是她欠彆人的,理當她自己去還,為什麼要逼迫女兒為她還?

她不配成為一個母親。

王氏心裡發澀,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夫人!”桑嬤嬤趕緊上前來,“您——”就著床邊燭台上昏黃的燈光,桑嬤嬤看到王氏眼角有淚痕,頓時一怔。

自從出了京城,王氏從未這樣過。

王氏緩緩閉上眼睛,什麼都冇說,伺候她多年的桑嬤嬤卻心知肚明,以前逸雪小姐是王氏的心病,如今隨著江逸雪的死去,那些心病淡了,江樓月又成了她新的心病。

桑嬤嬤暗暗歎了口氣,想說點什麼安慰她,“夫人……方纔下人說,瞧見二小姐去見那位宋先生了,想來是二小姐關心您的病情,所以才這麼晚還去過問。

“是嗎?”王氏眼眸之中似乎有一抹亮光閃過,很快又成了黯淡。

她由著桑嬤嬤扶著躺回床榻上,悠悠說道:“她、她是個好孩子……”而江樓月越是這樣,她心裡的那股心病就越沉重,越不知道如何去麵對。

……

江樓月離開宋先生處,便回到了月牙樓上。

江星月方纔已經去看了王氏,此時也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在視窗位置遙遙朝著江樓月揮手,“我過去找你啊。

江樓月還冇應聲,那邊視窗江星月不見了人影,很快就出現在了江樓月的房門前。

“快開門開門,我來陪你一起睡。

”江星月拍門。

江樓月將門打開,江星月直接風一樣的颳了進來,撲到了床上去,占據大半位置,喃喃說:“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你的床總比我的軟。

“怎麼可能。

”江樓月有些無奈,不過姐妹二人到底是許久冇見,自然不可能趕人。

江樓月也脫了靴子,從小山一樣的江星月身上翻過去,躺在了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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