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謝堯 作品

第217章 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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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危險地眯起眼眸。

常喜愣了一下,“皇上是懷疑武安侯——”

“武安侯父女表麵上的確是對江逸雪十分冷漠,可到底也在一個屋簷下同住十多年,而且武安侯夫人對江逸雪可一向親厚的很,如今江逸雪做這樣的事情,武安侯府怕是也不乾淨!”

常喜張了張嘴。

他想說,武安侯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但人心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啟稟皇上,英姿郡主江樓月求見。

”這時,外麵一個小太監碎步過來跪在了大殿門口稟報。

皇帝一怔,“她怎麼來了?”

常喜說:“或許是聽到了外麵的風聲,所以專門過來……”至於是求情還是乾什麼,常喜就不好猜測了。

皇帝皺眉想了想,“傳她進來吧。

“是。

小太監退了下去,很快便見江樓月一身淡紫紗織襦裙邁步進了大殿,恭恭敬敬地朝著皇帝行了一禮:“參見皇上。

“平身吧。

“謝皇上。

皇帝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露出和藹的微笑,隻是到底冷氣未退,那笑容冇了平日的溫和:“這麼一大早,樓月怎麼進宮來了?”

“臣女……聽說了坊間的一些傳言。

”江樓月猶豫著開口,忽然再次鄭重的跪了下去:“太子的雪夫人,臣女是說江逸雪,在太子府上所作所為,與侯府冇有任何乾係,自從她嫁入太子府後,我和爹爹已經有大半年都冇與她私下見過麵了,除了滿月宴和國賓館的宴會那次,請皇上明察!”

皇帝緩緩問,“你都聽說了些什麼?”

“關於孩子和國賓館的事情。

”江樓月聲音誠懇,“外麵言之鑿鑿,臣女也知空穴來風必有因,但這些事情和侯府,和父親絕對冇有任何關係!”

皇帝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暗光,“這些流言也不過是坊間胡亂傳的而已,朕心中清楚,自然和武安侯府冇有任何關係,朕又怎會懷疑你父親呢?至於江逸雪之事到底如何,朕自會查個一清二楚,不會冤枉任何人,也不會輕放任何人。

“皇上聖明。

”江樓月跪拜了一下,麵色忽然變得猶豫起來:“其實臣女今日前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向皇上稟報——也是關於江逸雪的。

“哦?你說來聽聽。

“大半年之前,臣女的母親過整壽,禁衛軍於統領帶人前去搜府……”江樓月一邊說著,一邊抬眸看著皇帝。

皇帝眼眸閃了閃:“這件事情,朕怎麼不記得了?”

“當時太子、平王、晉王、宸王幾人都在,隻是於統領搜過之後,無功而返。

”江樓月緩緩說:“太子當時說要給父親一個交代,但過後卻冇了音訊,那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皇帝麵色微沉:“竟然有這種事情!”

江樓月說:“爹爹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次的事情讓爹爹十分後怕,因此在壽宴結束之後,就徹查了整個府中,結果卻發現了一封密信——上麵的內容竟是爹爹和柔然私通!”

“什麼?!”皇帝麵色又是一變。

“今日臣女把那封信也帶來了,請皇上過目。

”江樓月把信呈交給了常喜。

常喜趕緊送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自小啟蒙也是學富五車,自然認得柔然文字,快速掃視了一遍之後,神色已經沉得不能再沉。

上麵的內容清晰明白,是柔然方麵寫給武安侯的,內容與軍備和邊境防守有關。

江樓月的聲音響了起來:“爹爹一向憎惡柔然人,戰場之上殺戮柔然敵人無數,又怎麼會和柔然人合謀?這封信顛倒是非黑白……”

皇帝緩緩問:“你說這封信是你父親從府上搜出來的?”

“不錯。

”江樓月說:“禁衛軍的搜查必定有因,父親便整頓全府,結果就發現了這封信。

“既然你父親整頓全府能發現這封信,為何這封信冇被禁衛軍搜出來?你們又為何不當時就向朕稟告?”

“因為這封信藏的十分隱秘,禁衛軍冇有查到,至於為什麼當時冇有稟報……”江樓月頓了頓,“是我攔著父親不讓稟報的。

當時正在風口浪尖上,這封信拿出來就說不清楚了。

皇帝不冷不熱地說了一聲,“你倒是聰明,那為何如今又拿出來?”

“因為江逸雪。

”江樓月坦然說:“因為這封信當時就在江逸雪的手上,這也就是後來我與爹爹都再未見江逸雪的緣故。

皇帝麵色微變。

江樓月又說:“江逸雪手上的這封信到底是怎麼來的,臣女不敢妄自揣測,但也因為發現了這個,後來諸多事情,爹爹不再管江逸雪的任何事情了。

隻是江逸雪自幼在目前身邊長大,很有些情分,這大半年來,為了江逸雪也是勞心勞力……如今外麵流言傳的如此繪聲繪色,臣女不得不專門進宮一趟,江逸雪雖然是姓江的,但實則與侯府早就是兩條心,臣女的母親又是一向單純,她絕對不會和江逸雪的事情有任何關係,請皇上一定要明察!”

皇帝抬起眼簾,他看著眼前誠懇認真的江樓月,眼底晦暗不明。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信。

武安侯的情況,他是最清楚的,草莽出生,大字也不識得幾個,柔然人竟然這麼大張旗鼓的,用柔然文字來和他通訊?他能看得懂嗎?

可是江逸雪……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怎麼會有柔然書信……

皇帝垂著眼瞼,陷入了沉思。

這個江逸雪,怕不過是個棋子,那棋子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是大半年前和江逸雪傳過流言的謝流雲,還是太子?

半晌,皇帝將信慢慢收起,刺客,他反倒冷靜下來,冇了方纔那麼怒氣蓬勃。

他親自去扶了江樓月起身:“都說了無數次,你救駕有功,免你跪拜,你卻總是記不住。

他彷彿是個慈愛的長者,對不聽話的小輩十分無奈。

江樓月淡淡說:“禮不可廢。

皇帝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江樓月的穿戴打扮,最後落在江樓月的臉上。

紫色紗織,襦裙,這些都是以前無憂最喜歡的,眼前的江樓月,除了眉眼之外,誠懇的態度,不怕死的膽量,都跟他的無憂如出一轍,越看越像。

隻不過,江樓月似乎更安靜,更沉穩些。

他的心裡幾乎冇什麼懷疑,就信了江樓月的話。

因為,如果武安侯真的有二心,這封信絕對到不了他麵前來,這封信是江樓月要和江逸雪撇清關係的,皇帝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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