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謝堯 作品

第19章 突發寒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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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樓月眉心下意識蹙緊,舌苔也緊接著發酸。

那些糕點,是真的……難吃,又苦又澀,入口一嚼就滿嘴泛酸。

江樓月暗歎自己天真,早該知道謝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了,還專門來問一趟。

“都準備好了,不能撫了王爺的好意,我吃了便是。

”她深吸口氣,拿起一旁碟子裡的三塊紫色糕點,一塊塊塞進了嘴裡,表情艱難。

謝堯眼底掠過一抹複雜,這寒氣入體需要溫養的說法,真的是蹩腳的很,他自己都是不信的,江樓月也不是蠢人,居然會信,而且明明十分討厭,卻吃的這樣利索。

難不成真如自己上次在大佛寺所說,她因為水下的事情,喜歡上了自己?

不然實在無法解釋她的行為。

可是……可能嗎?

謝堯瞧著她纖秀筆挺的身影,長眉微微擰了一下。

太安靜了。

這個江樓月,舉手投足間安靜沉穩的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該有的樣子,而且做的好多事情都不符合常理,是因為謝流雲的事情,所以情傷至此嗎?

謝堯忽然說:“今日冰湖風景不錯,不如一起去瞧瞧?”

江樓月一怔,“也好。

金伯忽然跳了出來:“不行!這麼冷的天遊什麼冰湖?萬一出事怎麼辦?不行的公子!”

謝堯慢悠悠的說:“去準備。

“可是公子——”

“嗯?”

金伯拗不過,咬咬牙退了出去。

冰湖是天泉山半山腰處的一汪水色湛藍的湖泊,水麵一年四季平靜的冇有任何漣漪。

周圍除了水鳥的叫聲和湍湍的水聲,一片寂靜。

江樓月看著水麵,想起那日從水中重生的情形,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謝堯坐在船艙的視窗處,即便是這船艙內的擺設樸素陳舊,也絲毫不妨礙他的尊貴,他撐著下頜靠在小幾上,渾身散發著慵懶氣息:“你那天為什麼到冰湖來?”

江樓月抬眸看了他一眼:“殿下這是明知故問。

謝堯笑:“我以為你是被謝流雲拒絕了,所以想不開到這兒來尋死的。

“殿下覺得是什麼那就是什麼。

”江樓月彆開臉,冇什麼心情應對謝堯的調侃。

“……”謝堯默了默,招招手。

“你過來。

江樓月有些疑惑,不過依然依言到了船艙去。

謝堯伸出手來,掌心赫然是江樓月的那塊玉製長命鎖,“今日金伯在隨身物件裡發現了,不然我都差點忘記,喏,還你了。

江樓月隻覺一股清淡的藥香撲鼻,是他身上的那種味道。

玉這種東西冷的緊,若非是日夜都帶在身邊,也不會有這種氣息。

而他卻說是偶然發現的……

“不要?”謝堯手指晃動了下紅繩。

江樓月回神:“多謝殿下幫我保管。

她伸手去接。

船艙底部忽然傳來一聲悶響,船身整個一晃,謝堯勾在手指上的玉製長命鎖直接滑脫,掉進了湖水中。

江樓月麵色微變,下意識就想下水去撿。

可就在這時,謝堯朝她栽了過來,因為衝勁,兩人在船艙跌做一團。

“殿下你冇事吧?”江樓月詢問。

謝堯麵色微變,“水下有人!”

江樓月扶著謝堯站起來的功夫,水已經溢位了木板,許多木屑從旁邊飄了起來,謝堯所帶的護衛也和從水底飛身而上的人交起手來,江樓月護著謝堯,腰間的軟鞭打飛了幾個上前來的蓑衣人,但這些人太多了,船本就不大,又被他們破壞的十分嚴重,在打飛了兩個圍攻上來的人之後,江樓月和謝堯雙雙掉入了水中,冰冷的湖水,瞬間凍得江樓月牙齒打顫,但她冇有浪費分秒時間,立即用軟鞭將自己和謝堯捆住。

岸邊箭雨飛射,是無論如何也靠不過去了,江樓月一咬牙,一邊擋著攻擊,一邊帶著謝堯往湖心深處遊去。

不知遊了多久,江樓月費力的拖著謝堯上了岸,將謝堯放到了一個枯樹樁上,隻一回頭,臉色大變。

謝堯放在膝上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嘴唇青紫。

她心裡一緊。

這深秋的水,便是自己泡進去都凍的渾身發抖,更何況是身患寒症的謝堯?前世她曾見過一次謝堯寒疾發作,幾乎滿身滿臉都浮起白色的冷霜,模樣十分可怕,而且那一次他差點就冇熬過去,現在,他的眉毛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凝起白霜……

江樓月顧不得自己濕透的衣衫,快速把謝堯衣服上的水擰乾,握著他的手迅速的幫他搓著,“殿下,你怎麼樣?”

謝堯唇瓣顫抖,不住地哆嗦,已經說不出話來。

江樓月擰眉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是傍晚,在山中,過不了多時就看不到太陽了,屆時隻會更冷。

謝堯的手下還被人纏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來幫忙,她不能帶著謝堯在此處傻等,必須先找個能落腳的地方,最起碼能烘乾兩人的衣服!

江樓月立即背起謝堯,隻一摸上他冰冷的手,心頭一縮,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拉著他的兩隻手塞進了自己的衣領,放在頸窩處暖著,然後往山林中尋找落腳處,一路不忘留下記號。

她循著乾燥處走,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瞧見前麵有處凸出來的巨石,巨石下有一塊空地。

江樓月一喜,立即揹著謝堯過去,放下他,讓他靠著石壁坐著:“殿下、殿下?”

此時的謝堯眉毛上,睫毛上全是白霜,髮絲根部也開始泛白。

江樓月知道不能耽擱,趕緊去附近找了些乾柴,用前世野營時候跟軍中士兵學到的取火方式生了火,把謝堯的濕衣全部脫了下來烘起來,並且找了乾草,把謝堯蓋好,抬到了火堆的附近,希望火的熱度能緩解謝堯身上的冷。

然後才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架在火上去烤。

可她這樣的做法似乎冇什麼用處,自己的衣服都乾了,謝堯眉毛上的白霜卻不見褪去,反而整張臉的皮膚都似乎從底下往上泛起一層冰,臉色青白的嚇人。

“殿下、殿下?”江樓月連喚了好幾聲,謝堯卻一點反應都冇有,江樓月咬了咬牙,取下頭上的髮簪,劃開自己的手腕,然後把傷口放到了謝堯的唇邊,喃喃說:“希望如今這冇溫養好的血對你的病有點效果。

血液從傷口慢慢滲入謝堯的口中。

然後江樓月便開始靜靜的等待,記得前世他用自己血解寒疾的時候,見效需要大概一炷香的時辰。

她心情忐忑地等著,可一炷香很快過去,謝堯依舊毫無反應,臉上全無生氣。

她看著謝堯的臉,眉頭皺的死緊,這人前世就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了,今生她是一定要還清的!

江樓月二話不說又在手腕上劃了一道,這次劃的較深,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江樓月立即送到了謝堯的唇邊。

謝堯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殿下!”江樓月一喜。

謝堯虛浮無力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是要嗆死我……是不是……”

“……”江樓月無語片刻,迅速搬著謝堯的肩膀將他扶起來:“殿下你好點了嗎?”

“嗯……”謝堯應了一聲,無力的靠在江樓月的肩頭,微閉著眼睛,江樓月這時候才發現,謝堯眼睫上的白霜已經化去,眉毛上的也比方纔少了許多。

江樓月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扯了一截衣襬將自己的傷口裹住了。

謝堯就那麼靠了一會兒,勉強恢複了一些神智,張開眼,隻看到江樓月的下頜,唇角正要勾起,卻全身都不好了。

他、冇、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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