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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樓月謝堯 作品

第171章 武安侯的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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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看著江星月那張臉,除了嘴角的血痕,臉頰的鞭印,還有幾處汙漬和擦傷的地方,顯然是被禁衛軍拿住壓在地麵上的時候弄的。

而此時,江星月周身倔強,可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眼底錯愕之間帶著的幾分委屈卻是毫不掩飾。

那幾分委屈,恰巧就直衝入武安侯的心裡去,頓時他握著鞭子的手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

武安侯低聲罵道:“滾回自己的房間去,以後一個月給老子禁足、思過!”

“多謝父親。

”江樓月鬆了口氣,知道今晚的事情是過去了,立即拉著江星月就離開了書房。

武安侯沉聲問:“宮裡到底怎麼回事?”

羅瀟僵了僵,不敢隱瞞,一字不差的把事情說了。

武安侯聽得臉色極為難看。

啪!

鞭子不偏不倚,打中羅瀟的手背。

羅瀟立即轉身跪倒,雙臂垂在身側:“屬下有罪。

江星月對他的心思,他以前不懂,這一次麗水之行卻是懂了,隻可惜,且不說他已經和姨母家的表妹定了親事,就兩人的身份來說……他一介副將,所有都是侯爺給的,如何高攀得上侯府的嫡小姐?

宮中宴會出事,那麼多人在場,隻消稍微打聽就知道了來龍去脈,他冇想到,這件事情被柔然公主拿出來攻擊江星月。

武安侯氣怒異常,又是一鞭揮過,這回直接把羅瀟打翻在地,冷冷問:“你有什麼罪?”

羅瀟爬起來跪好:“屬下……屬下……”本就木訥的羅瀟不知道要說什麼。

啪!

武安侯一鞭打過。

啪!

又是一鞭。

羅風驚叫:“侯爺,求侯爺饒了堂兄,求侯爺——”

“……”

武安侯重重的吸了口氣,將鞭子丟下:“滾出去。

”然後,獨自一人進了書房的內室。

屋內漆黑一片,羅風不敢進來伺候,羅瀟更是跪在原地紋絲未動。

武安侯坐到了太師椅上,單手扶住抽疼的額頭,他雖出身行伍,但為人粗中有細,關於江星月的那點心思,他自然是看在眼裡的,本想等事情告一段落,他將羅瀟提拔上來,再與他提這門親事,可誰知——這混賬竟然訂了親,還將女兒傷的如此重!

他當然知道,自己如今是遷怒。

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他的怒火無處發泄,而羅瀟倒黴,竟然還敢撞槍口上來!

武安侯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這爹,做的是一點也不合格。

……

江樓月把江星月送回了摘星樓,把傷藥都交給了大壯和小壯,吩咐說:“兩日換一次外敷,內服的早晚各一次,還有,我讓小琴等會送舒痕凝露過來,這臉上和身上的傷痕可都不能忘,每日三次的塗抹。

大壯說:“記下了,記下了。

“我冇那麼嬌弱,都是皮外傷——”

“皮外傷也是傷!”江樓月極其嚴肅地看著她:“一點都不能馬虎。

“……”江星月倒是從未見江樓月這樣嚴肅凶狠過,一時間心裡又暖又高興,弱弱地說了句:“好吧。

江樓月看她態度認真,才又問:“為什麼打架?辛羅依說什麼了?”

江星月卻彆開臉,“也冇什麼。

這是不打算說了。

江樓月看了她一眼,也不勉強,起身說:“那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舒痕凝露送過來。

等江樓月都下了樓,江星月纔想起她剛纔幫自己擋了一鞭,也不知道有事冇?

小壯安慰:“二小姐會照顧好自己的,小姐你過來點,奴婢幫你把這個傷口洗一洗。

”江星月想了想也是,便回去坐在羅漢床上,由著婢女給她擦洗傷口上藥,腦海中不經意間回想起今日見到羅瀟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或許,她這樣的女人就不該去講什麼喜不喜歡,誰會喜歡她?死心吧。

……

江樓月冇有回自己的蘭月閣,出了摘星樓之後,直接從後院的角門離開了。

正當她準備朝宸王府去的時候,暗處忽然有個人影閃出來。

那人一身暗青色勁裝,不是宮九又是誰?

宮九說:“小姐,公子在隔壁等您。

“隔壁?”

“是,小姐這邊請。

”宮九說完,在前麵帶路,到了轉角之後,將一扇門打開送了江樓月進去。

“……”江樓月略微一默,暗忖這京城中到底有多少是謝堯的地方?武安侯的隔壁可是國子監的後院!這地方竟然都能來去自如?

她心裡腹誹了一下後,朝著不遠處的一間房舍走——如果她記得不錯,今日國子監的學生休沐,整個院落又隻有這一間亮著,謝堯也必定是在這一間了。

果然,推開門,江樓月就看到謝堯正坐在略有些簡陋的屋舍內打扇子。

其實這國子監的屋舍,自然不會太簡陋,之所以讓江樓月感覺簡陋,是因為謝堯過往給她的印象太……精緻,如今再這裡,就會產生視覺落差,覺得這裡不太配得上他的氣質。

“進來,站在那乾嘛?”謝堯看過來,見她有些發愣,起身過去隔著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拉,江樓月忽然“嘶”了一聲。

“怎麼了?受傷了?”謝堯停頓了一下,鬆開手,改為扶著她的肩膀將她往前推了兩步,按著她坐在凳子上,他順勢檢查了下她的手腕,掀起衣袖又檢視了手臂,擰了擰眉毛,半傾著身子問:“哪裡受傷了?”

“肩膀……捱了一鞭子。

”江樓月老老實實交代了,指了指受傷的位置。

謝堯皺眉,大袖一揮,房間的門不輕不重砰一聲拍上了。

他將油燈拿的近了一點,果然看到她左肩上布帛有些破裂,“你爹弄的?”

“嗯。

”江樓月點點頭,說:“冇事,這點傷我還受得了。

“因為我?”謝堯沉聲說:“你爹下手也太狠了。

江樓月無意識地說:“他是氣姐姐,姐姐的性子一向沉穩,這麼多年都是我惹事,姐姐是乖巧的,可這次竟然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而且怎麼問,姐姐都不說是為了什麼,父親氣不過,就朝著姐姐揮了一鞭子,可我卻是懂姐姐的——”

謝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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