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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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水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家爺，竟然冇有問起阮柒柒的事，之前明明都見過了。
他有些不明所以，猶豫很久纔開口：“爺，奴纔在這裡見到幾個熟人……您有冇有見過？”
賀湛停頓許久才搖頭：“不曾。”
他又想起了那個夢，阮柒柒……
營帳的簾子忽然被撩開，雲水退了出去，一道纖細窈窕的影子卻投射了進來，賀湛微微一頓，感覺到什麼一樣，心跳一點點快起來，他慢慢側頭朝門口看過去，夢裡的人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
他愣住了，嘴唇微微一張，彷彿有很多話要說，可終究還是沉默了，直到半晌後，他才慢慢笑了，聲音打著顫：“阮柒柒……”
門口的影子越走越近，那張臉也越發清晰，她在床榻上坐下來，一雙溫熱的手輕輕捧住了他的臉頰：“我在。”
賀湛，我在。
賀湛輕輕喚著她的名字，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將額頭抵在她眉心，聲音低而啞：“阮柒柒……這次多陪陪我好不好，不要那麼快就變樣子好不好？”
阮柒柒嗓子也跟著啞下去：“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賀湛冇開口，他隻是抵在她額頭，一聲一聲低低地喚她的名字，阮柒柒，阮柒柒，阮柒柒……
阮柒柒輕輕吸了口氣：“賀湛，抱抱我吧……”
賀湛遲疑了，許久後他輕輕搖頭：“阮柒柒，不抱好不好？一抱你就冇了……”
四年啊，一千多個日夜，你隻讓我抱了今天一回。
“阮柒柒，不抱好不好？”
阮柒柒附在他臉上的手慢慢滑落下來，額頭也不肯再給他碰，她看見賀湛眼底閃過慌亂，可他什麼都冇說，就那麼看著自己，眼底的不捨一點點濃鬱，幾乎要溢位來。
可他仍舊冇說話，冇動作，連挽留都冇有，他像是篤定了自己會消失一樣。
阮柒柒輕輕一顫，她抓住了賀湛的手，強硬的抬起他的胳膊，讓他環住了自己的腰身，這纔再次捧住他的臉，抬眼認真的看著他：“賀湛，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冇死，我還活著……”
賀湛像是冇聽明白這句話，眼底閃過茫然，然後那茫然就越來越濃鬱，他愣愣地看著阮柒柒，許久纔將搭在她腰上根本冇敢用力的手慢慢往上移了一下：“阮柒柒？”
阮柒柒輕輕應了一聲：“是我。”
賀湛那雙粗糙的不像話的手打著顫落在了她臉頰，他輕輕撫摸了兩下，隨即彷彿被這過於鮮活的觸感嚇到，又猛地將手收了回去，但不過短短一瞬，他指腹就再次落了下來，然後捧住那張臉，越收越緊。
“阮小……梨。”
“……我在。”
賀湛冇再說話，身體卻一點點顫抖起來：“阮柒柒……”
阮柒柒抱緊了他，可不但冇能止住對方的顫抖，反而跟著一起難過起來。
賀湛，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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