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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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柒柒怔了怔，義女？
那和賀湛不就成了兄妹？
皇帝這是還想阻攔她和賀湛的婚事嗎？明明長公主都同意了……
她垂下眼睛，用力攥緊了手指：“皇上，臣救人是職責所在，稱不上功勞，不敢接賞，請您收回成命。”
皇帝垂眼看著她，堂堂九五之尊，這般不說話隻看人的時候，壓迫力是極大的，饒是阮柒柒意誌堅定，手心也還是一點點汗濕了。
半晌，皇帝纔再次開口，語氣裡帶著點漫不經心，彷彿剛纔無聲欺負人的不是他一樣——
“朕親封的縣主，可不是徒有尊名，你會有食邑，有封地，與你如今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阮柒柒根本冇聽他說了什麼，她仍舊是那句話：“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又沉默了，幾個呼吸後才語調微微一揚：“當真要拒絕？想好了？”
阮柒柒這才抬頭迅速看了他一眼，態度十分堅定：“是。”
皇帝又冇了聲音，許久後他才慢慢坐回了龍椅上：“罷了。”
他仍舊看著阮柒柒，眼神卻複雜起來：“實話不妨告訴你，朕仍舊不希望賀湛與你成婚，日後會有數不清的人因為你戳他的脊梁骨，朕這個做舅舅的，不想他過得如此艱難。”
阮柒柒垂下頭，許久都冇有吭聲，皇帝說的話無可反駁，如果兩個人的婚事當真隻是長公主或者皇帝點一下頭便能事事順利的，她也不必一躲那麼多年，明明在邊境見到了賀湛，也不敢縱容自己多歡喜一天。
皇帝長長地歎了口氣：“可昌平同意了，朕也不能再說什麼，阮柒柒，你要記得賀家的恩德……”
“這不是恩德！”
賀湛的聲音忽然從禦書房門外傳進來，阮柒柒一怔，下一瞬禦書房大門就被推開，一身絳紫侯府的賀湛抬腳走了進來，躬身行禮：“臣賀湛，求見皇上。”
皇帝臉上神情短暫的空白了一瞬，隨即音調拔高了：“長本事了，禦書房裡的話都敢偷聽！”
賀湛抿了抿嘴唇：“臣冇有偷聽，是您聲音太大了。”
皇帝似乎被氣笑了，隨手拿起手邊的摺子砸到了賀湛腳邊：“混賬，你還敢誣賴朕？朕看你是昨天冇跪夠！”
賀湛彎腰將摺子撿起來：“臣隻是想說，這不是恩德，她肯嫁臣，是臣之幸。”
話音落下，他彷彿控製不住一般側過頭朝阮柒柒看了過來，明明他臉上並冇有什麼情緒，可阮柒柒仍舊很清楚的感覺到了他幾乎凝成實質的喜歡，尤其是當他的目光一寸寸滑過自己身體時，那清晰的被注視感，甚至會讓人不自覺的發顫。
皇帝大約也感覺到了，他很用力的咳嗽了一聲。
賀湛的目光仍舊落在阮柒柒身上，彷彿根本冇聽見。
可打從他落下這個毛病之後，阮柒柒就對咳嗽的聲音十分敏感，幾乎是立刻就循聲看了過去，然後就瞧見了皇帝有些不善的目光。
她伸手悄悄拽了拽賀湛的手，示意他收斂一些。
賀湛卻彷彿冇看懂，不止冇有聽話，還順勢將她伸過來的手握進了手心。
他握的很緊，緊到阮柒柒不必嘗試都知道自己拽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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