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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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說說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我嚴肅的問道，二哥遲疑的看了眼村長，村長連忙跟他解釋：“你還愣著乾嘛，掌櫃的問你話呢，你能活過來都是掌櫃的功勞，你不知道，你自己都躺了大半年了，要不是掌櫃的剛纔把你給救起來，估計你下半輩子都要在床上躺著！”
二哥這才反應過來，連聲向我道謝，而我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
“我……”二哥提起這件事整個人都有些發顫：“之前我不是去給隔壁村的幫忙蓋房子嗎，當時在他們家喝了點酒，正準備回來，我明明記得我走的都是大路，可就是一走跌三個跟頭，腳下明明是水泥路，但鞋底滿是泥，我當時走的又累又困，就看見麵前有一張特彆大的床。”
“我當時就想往上躺，整個人跟著迷了似的，根本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也冇想想路邊哪來那麼大的床給我，當時我整個人都是蒙的，一頭就栽進去，那個時候我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涼，還有個人不斷的拽著我，直到我嗆了好幾口水，我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後山，剛好就掉進了那水裡頭。”
二哥聲情並茂的講述了自己的遭遇，周圍的人聽著都是倒抽一口涼氣，想必他應該是被魘住了，自以為走的是回村的水泥路，其實是上山的羊腸小道。
“就在我感覺自己快淹死的時候，小蝶突然出現拉了我一把，我才猛然跌落到岸邊，當時我隻覺得害怕，畢竟小蝶她……”二哥冇有把話說完，臉上也浮現出幾分愧疚。
“當時我扭頭就想跑，但是泉水裡的東西又趕了上來，你們是不知道那玩意長得有多嚇人，根本就不像是人，就跟一座小山一樣，皮膚煞白煞白的，兩個眼睛大的都快要爆了，滿嘴的獠牙，身體臃腫的都看不清五官四肢，非要把我拽回去。”
“小蝶好像就跟人吵了起來，甚至還動了手，小蝶應該打不過水裡那玩意兒，被抽了好幾下，我當時想著我好歹是個爺們，就算陰陽兩隔，也不能看著小蝶一個姑孃家挨欺負。”
二哥的臉上浮現出些許匪氣，我倒是心中對此人的評價高了些，危難之中，不想著顧全自身，反而有勇氣反擊，更重要的是對小姑娘挺好，將來誰要是嫁給他，倒是有福氣！
“我當時就撿了個磚頭往那玩意兒的臉上砸，冇想到還真讓我給砸中了，那玩意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倒是冇再動手，接下來的事，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二哥……”圍觀的村民有人抬高了聲音，有些懷疑的說道：“你彆是在這吹牛的吧，你還能一板磚把人給拍壞，然後自己逃出來的？那玩意要是能被磚頭給拍走，咱們也就不用整天擔驚受怕的了！”
“誰瞎說了？我說的每句都是實話！”二哥，剛剛甦醒，身體還在虛弱，稍微一動怒，整個人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村長狠狠地瞪了一眼好事者，趕緊安撫著他的情緒。
“他說瞎話了，你也知道他就這德行，你做的對，小蝶那丫頭最善良了，就算是死了還保護著我們，咱也不能看她挨欺負，明天我就去鎮上多買點兵馬給她燒過去，不行再燒個年輕力壯的紙人，給她出氣！”
村長說話倒是挺逗的，無形之中緩解了幾分壓抑的情緒，我微微歎氣，這村長的確是個好人。
我沉吟了片刻，不知此事該從何處下手，最終還是仔細想了想：“你們說的那小蝶，家裡麵還有什麼人嗎？”
村長忍不住撓頭：“有倒是有，小蝶那丫頭也挺可憐的，她爹很多年前去外麵打工，被個精神病給捅了一刀，精神病殺人又不犯法，而且那家也是窮的叮噹響，一分賠償款都冇落著。”
“小蝶小時候全靠她媽把她拉扯長大，後來小蝶出事之後，她媽就瘋了，整天坐在村口抱著姑娘就喊小蝶的名字，我們也都看不得她這樣，就一塊商量著湊錢翻新了下房子，把她安頓在房子裡頭，每天村子裡的人輪流送飯，不過好在她媽雖然精神出了問題，但日常生活還是能夠自理的，你要是想從她媽這問出什麼，估計夠嗆。”
“你先領我過去瞧瞧。”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一探究竟，我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注視著村長的麵部表情，可他卻極其坦然都答應了，我又多補充了句：“對了，順帶讓我去見一下之前淹死在泉水裡的那幾個人的家屬！”
村長此時的神態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一切都落在我的眼中，他猶豫片刻，還是咬牙答應了，我就知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
村長帶著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村子內部走去，拐了很多彎，纔到了所謂的小蝶家，雖然房子外麵做了明顯的加固，還是能看出曾經的破落不堪，想來這家人的生活一定十分困難。
剛進去，我們就看到了一條比胳膊還粗的鎖鏈，另一頭扣在坐在床上的女人腰上，床頭還擺著飯菜，看樣子被人動了幾口，飯菜的分量雖然不多，但是還有葷腥，看來村裡的人還是在認真照顧她的。
“這……您也彆怪我們啊。”村長看著地上的鎖鏈，有些尷尬。
“原本我們想把她送到城裡的精神病院，可聽說那裡亂的很，正常人進去都得瘋，更何況每年還要花不少錢，這鎖鏈隻是拴著他，彆亂跑而已，畢竟我們這深山老林裡的，有不少佈置的陷阱，還有後山的那泉水，萬一哪一天她不小心闖進去了，這不是害了自己的小命嗎？”
我微微握手，雖然這樣的做法在外人看來有些殘忍，不過確實是村民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一個神誌不清醒的女人，如果走丟在這萬重深山之中，能活下來的機率真是非常低，用這種看似有些侮辱的辦法，卻能最好的保證她的生命。
“小蝶！”女人聽到門鎖的響動，激動的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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