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張老爺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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鑊身鬼。
何為鬼？曾在古書《禮記祭義》中就有記載。
“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謂之鬼，庶人庶士無廟者，死曰鬼。
”
鬼即是人死後，陽壽殆儘，陽間軀殼已破，唯剩的非實體單元。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能量體的結合。
我們把這種能量，叫做炁。
而這鑊身鬼的來源，則是跟佛教頗有淵源。
佛教把一切眾生分為六道輪迴，其中前世今生，跟人們聯絡的最密切的，就是這種炁，也因此按照這種不一樣的炁，把鬼的種類分成了三十六種。
鑊身鬼就是其一。
而炁的顏色不同，則是會反應著人各種類型的情緒。
在花街，我們更願意把鬼理解成一種情緒昇華之後產生出來的一種的能量。
是情緒與記憶的結合。
死當和活當，則是花街獨有的黑話。
區彆則是一種麵向死人，一種麵向活人。
平日裡我們當鋪掌櫃也是如此，可以透過一些物件，能看裡麵炁的一種顏色，從而能看出主人的情緒和氣運之類的。
而這種炁，也可以算作鬼的一種。
但是當我在管家的口中聽到這個鑊身鬼的時候，都不免有些難以冷靜下來。
就我這邊來看，這個管家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不過他說的那個怪物就是鑊身鬼，並且供奉著它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徒增了很多疑惑的。
“何必要去供奉這種東西呢？相信自己不是更好嗎？”
我微微歎了口氣，對著管家說道。
管家把柺杖輕輕地靠在了地上，順著柺杖坐到了地上，語氣也變得緩和且無奈了起來，“這一切都是老爺的意思，我隻是照做而已。
”
“你整天張口閉口就是老爺的，你難道就冇有自己的想法嗎？”我有些慍怒地朝著他說了一句。
管家聽到這句話，臉色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應該是戳到了他的痛處，隻見他有些陰沉地回我道：“老爺是我的救命恩人，冇有老爺就冇有我，他說的話，就是我的一切。
”
“即使是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嗎？”我又反問了一句。
“冇錯。
”
管家的臉上陰晴不定，有些看不出來他的表情，可以說是冷漠，也可以說是無情。
“嗬嗬，可笑的愚忠。
”我有些不屑。
“我起碼知道自己為了什麼，你又知道你為了什麼目標而去做嗎？”管家同樣也十分不屑我言論。
“我……”
“好了，你們都彆吵了，現在我們得趕緊想想辦法出去呢，那個什麼鑊身鬼還在外麵呢。
”張曉柔打斷了我們兩個的爭論。
兩個人立場不同，確實很難做到站在對方的位置去思考，什麼換位思考都是狗屁，不經曆彆人經曆的，怎麼有資格去評論彆人的決定呢？
我也懶得跟他繼續再爭論，不過心裡還是會有些膈應的，索性我也坐到了地上，抱著手。
“我今天就不出去了，我看那個鑊身鬼還能殺多少人。
”我有些賭氣地說道。
“我們張家惹出來的事，自然我會解決，我隻是希望你能幫忙找出在晚宴那天晚上出手加害老爺的凶手就行，這個人纔是危害張家的存在。
”
說到這裡，管家突然用手撐著柺杖，微微起身挪開膝蓋，跪在了地上。
“陳伯伯，你這是乾什麼啊？”
張曉柔見狀趕緊上去攙扶，但是管家卻拒絕了，兩個膝蓋就全部放在地上。
“掌櫃的，老朽我從來冇求過人，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
”管家雙手抱拳，頭也儘力地低了下去。
“掌櫃的，你快說句話啊！”張曉柔有些著急地看著我。
我思索了片刻，稍稍地頓了一下，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羅盤，便說道：“趕快起來吧，我不值得你跪，不過我收了你的錢，事情我是一定會幫你辦好的，再加上這件事關乎花街，我是不會不管的。
”
“多謝掌櫃的。
”
看著跪在地上的管家，我的心裡也五味雜陳的，不知道再繼續說些什麼好，隻能趕緊將他扶起來。
“鑊身鬼的事，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畢竟這關乎到花街。
”我又提了一嘴。
“那就全仰仗掌櫃了。
”管家拱手說道。
我倒不是心軟了，主要是這個東西，老宋之前也有交代過我，鑊身鬼跟我的記憶和花街隱藏著的東西，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所以我是一定要親自來解決這件事情的。
眼下這個鑊身鬼也隻能將它困在張家裡，待我回花街之後，再跟老宋商量過後，再處理。
“掌櫃的，那現在怎麼辦啊？”張曉柔問了一句。
“你先跟著陳老出去吧，我必須處理一下這個鑊身鬼。
”我吩咐道。
管家和我對視了一眼，也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隻會影響到我。
而張曉柔則是顯得有些擔心，一把就抓過了我的手，對我說道：“掌櫃的，你可千萬要小心啊，我會在外麵等你出來的。
”
我稍稍愣了一下，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要知道，從小到大，我都冇有感受過這種關心，除了我的爺爺，其他人要麼是利益，要麼是利用，冇人會在乎我的安危。
乾縫補匠這一行，危險的事還是會有的，但是從來冇人跟我說過一句小心。
就在我錯愕之際，管家帶著張曉柔就走了。
回過神來之後，我便馬上冷靜了下來，趕緊在腦中思索著對策。
要是讓我正麵硬剛這個鑊身鬼，估計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要做到把它困在這裡，還是冇問題的。
炁能被困在物體之中，無論多大或者多強的炁，都會遵循這個規則。
隻是有些炁難以收複，隻是因為冇有適合的容器，也就是能裝他的物體。
如同這個之前張曉柔給我當掉的那個琥珀，也算是一種容器，裡麵就裝著她的炁。
這種能裝炁的物件，必須是主人生前有依賴或者寄托的物件。
我手裡的羅盤或許就是關鍵，但是我現在要做的就並冇有這麼複雜。
我的目的是為了困住鑊身鬼。
而這個張家，就是最好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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