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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詭鋪 作品

第402章 屍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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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聽到這話,倒是橫了我一眼,半調侃的說道:“果然你們男人都冇一個好東西。”

房間內的聲音從剛開始的小聲啜泣,又變成了歡愉熱鬨,我微微皺眉,這兩人之間……

就在我們準備探尋事情經過的時候,眼前的場景突然一變,朱門繡戶燈火通明,房間內傳來女人淒慘至極的聲音,我敏銳的聽到這就是台上的戲子,而周圍站的人卻極其麻木,戲班子人的臉上都是厭惡。

“有大好的前程,都讓她自己毀了人家一張嘴,在班思班,這可是大罪。”一名看起來似乎德高望重的長輩狠撮一口旱菸,我和白月就站在這些人中間,他們卻彷彿冇發現我們。

旁邊一名女子似乎是心有不忍,小聲說道:“好歹快生了,咱們要不要找個穩婆過來?”

“那孫子家道中落,全都依靠他媳婦撐著,她也是不清醒。連人都冇搞清楚,就敢跟人傢俬下苟合,生出來的孽障給誰養,送回去人家不認,留下來就是給戲班帶來禍害,就讓她疼。”

“早就請人幫她診斷過脈相,這一胎生產不會順利,就讓他自己作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到時候人死了準備一圈破席子,趁著天冇亮,直接扔到城外亂葬崗去。”

那老人氣沖沖的說道,其他人都麵露不忍,聽著房間內一聲大過一聲的慘叫,都隻能歎氣,聽天由命,白月微微蹙眉,頗有些不忍的說道:“好歹是一條人命。”

“這時候是亂世,窮人家的孩子尚且吃不飽飯,能夠成角兒的都是經過千錘苦打過來的,戲班子多久才能培養出一個人才,原本還想靠著她榮華富貴了,結果出了這種事……”

我也是略帶惋惜的說道,但站在這些戲班子人的角度,他們這麼做也算是事出有因。

房間裡的女人或許是聽到了素質師兄弟們的談話,聲音竟逐漸微弱了下去,直到即將平息之時,她才掙紮著慘叫一聲:“孩子……為娘對不住你!”

頃刻之間就冇了聲息。

我和白月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雖然我們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但看著一個大活人在麵前死去,內心的震撼還是無以言喻。

“你們都給我瞧瞧,這就是你們犯班規的下場,這年頭什麼不多,就是人多,能做到你們這種吃飽穿暖的小的時候都冇少捱過揍,縱然做到她這種身份,也千萬不能因為榮華富貴而折損自己!”

周圍眾人膽怯的低下頭,兩個身形乾壯的男子拿了個破草蓆,進去把女人抬了出來,那老人隻是歎了口氣,湊上去看了一眼,伸手想把女人死死瞪大的眼睛抹平,結果卻無濟於事,因此也隻能慢悠悠地歎了口氣,口裡唸叨著。

“塵歸塵,土歸土,誰逼死的你們母子,你儘管去找他……”

畫麵再次一轉,亂葬崗到處都是裸露的殘破肢體,幾條野狗在四處荒野中覓食,齒間都掛著猩紅的肉絲,這裡就是窮人家下葬的地方。

若是家人死心的,就拿個草蓆破卷子一蓋,若是家中稍微顧念點舊情的,就找口薄棺材,但很快也會被野狗撲咬撕碎,在這戰火連天的時代,是冇人權的,尤其是一時被矇蔽雙眼的女子,落到這個地步,已經為時勢所不容,能夠死去,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還是一種幸運。

女人俏麗的臉已經變得蒼白,散發著一股不自然的灰青色,小腹微隆,明顯是冇生產下來,孩子在肚裡麵活活憋死,成為了死胎。

旁邊的引魂幡動,遠處林子裡發出幾聲烏鴉叫喊,場景顯得蕭條而又靜謐,白月悄悄嚥了口吐沫,情不自禁的往我身後靠了靠,我好笑的睨了她一眼,白月給了我個理直氣壯的眼神。

就在我們不解,為何會看到這副情景之時,一個穿著布衣的男人突然走了過來,這人長得尖嘴猴腮,顴骨高聳,典型的吊眉三角眼,嘴角下沉,看樣子像是個輕浮小人貨色,她帶著一把鏟子,嘴裡還嘟嘟囔囔。

“這可不怪我啊,這都是你識人不清,反正你在這也是被野狗吃了,還不如從了我們的心願。”

這人拿著鏟子小心翼翼的撬起地麵,鏟尖就在女人臉龐三寸的地方,隻聽一聲哢嚓清脆的土破聲響,女人就整個被人從土裡給掘了出來。

“這也太缺德了,挖墳掘墓,這是有多大仇?”白月不解的說道,這些屍體被野狗刨上來是一回事,可是被人硬生生的挖掘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那人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先拿出一把破香爐,點燃三支清香,嘴裡唸唸有詞,又跟獻寶似的,掏出一隻透明的瓶子,裡麵裝著綠色液體,在月光下極其噁心。

“這是我花了好多錢纔在老柺子那兒買到的好東西,用在你身上也冇彆的壞處。”男人笑了笑,可看著女人莫名瞪大的雙眼,還是有些心虛。

我驚詫的說道:“屍油?”

“他瘋了!”白月也異常驚愕。

屍油這東西古往今來,就算是邪門歪道也對這東西忌諱頗深,這是要把屍體放在火上炙烤,烤出油一樣的東西,散發著腥臭,本來不尊敬屍體就是極其惡劣,更何況將人挫骨揚灰。

可這種方式跟火葬場火化不同,火葬場是一把大火燒的乾淨,可這種卻要分開烤七七四十九次,每次都提練各個部位的那麼一點精華,而且對死者的生辰八字,死的時辰也有講究。

因此這玩意邪氣十足,倒不是傷天害理,才讓那些歪門邪道有所忌諱,而是這玩意兒的反式太過強烈,他們駕馭不住。

“這小子莫不是被誰給誆騙了,從老柺子那怎麼可能買到屍油,這玩意兒那麼珍貴。”白月小聲嘟囔,眉頭都擰成了個疙瘩,這小子看起來不像是有錢人,估計是被人利用當槍使了,那人不想承受屍油的反噬之力,就騙了個人來當這冤大頭。

第四百零六章家人

男人把屍油倒入女人的嘴裡,口中還唸唸有詞,不斷搖動著鈴鐺:“願你把下輩子的運勢前程都給我,讓我榮華富貴,子孫滿堂,頤享天年……”

看到這,我頓時明瞭,這小子傻不愣登的給人當了槍,還以為這種辦法是某種神秘的儀式,可以從彆人那裡奪氣運,殊不知自己已經變成了手中拿的道具一環,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上前阻止,卻猛然想起這隻是在我們的夢境之中,我們隻能作為旁觀者觀看事情的前因後果,並不能改變什麼。

一陣呼嘯的陰風吹過,打在人的臉上,似乎要活活刮下一層血肉,遠處突然傳來了不少人的哀嚎,那男人嚇得一下跌坐在地,屁滾尿流的往後退,嘴裡還忍不住的唸叨:“鬨……鬨鬼……”

他雙腿癱軟的跌坐在地,整個人不斷的痙攣抽搐,然而還冇等他有任何反應,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在頃刻之間抵上了他的額頭,女人微微一笑,眉眼之間皆是戾氣,眼中的凶光畢露,從微張的雙唇能看出堅硬的獠牙。

她緩緩抬起手,指甲鋒芒無比,直接從男人的後背刺入心臟,連慘叫聲都不給人機會,就瞬間捏破心臟,血肉飛濺,她卻帶著幾分貪婪的收回手,心臟在她的手心跳動,而頃刻間,她就直接把心臟扔入嘴裡,咬的嘎嘣作響,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滿足的笑意。

一個清秀的姑娘渾身浴血,裸露的肌膚全都是被野狗撓出來的血痕,我屏住呼吸,被屍油催動的汙骸?我還真冇見過……

女人吃完了心臟後,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而原本應該是死胎的肚子,卻突然被猛烈踹擊,女人微微一笑,突然在虛空之中與我四目相對,我幾乎瞬間攥緊了手中的銀針,然而眼前卻一片虛幻,我猛然睜開雙眼!

“你們怎麼了,是不是入夢了?”陳胖子在旁邊擔憂的說道,房間裡燃燒著一支清心香,我麵無表情的搖搖頭,看向躺在床上的董江雪,如果我冇記錯的話,董江雪和那戲子的眉眼之間至少有八分相似,這難道真是巧合?

我緩慢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隻覺得頭痛欲裂,白月悠悠轉醒,我們四目相對之間,都察覺到此事並不簡單。

“咳咳!”董江雪也緩緩睜開雙眼,可那雙眼睛卻極其透徹明亮,宛若不安世事的少女,她的肚子卻劇烈衝撞起來,整個肚皮下青筋暴露,顯得格外猙獰。

“你醒了?”劉飛施雖然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卻還是關心的說道:“有冇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董江雪癡癡傻傻的盯著麵前的空氣,並不言語,劉飛施也早就習慣她這副模樣,反而擔憂地看著我們:“掌櫃的……”

“這事情況有點複雜,我估計要出去一趟!”我拿起法器,看了陳胖子一眼:“這附近有冇有什麼訊息流通的地方。”

“鬼市!”陳胖子緩緩說道,鬼市作為最大的地下交易,幾乎可以在任何一個城市找到足跡,白月輕輕搖了搖頭,從夢境之中甦醒,隻覺得頭痛欲裂:“我倒是知道在哪。”

正在我們商討對策之時,白月的電話鈴聲突然奇蹟般地響了起來,她麵色冷酷的接起電話,簡短的說道:“什麼事?”

電話那頭不知囑咐了什麼,白月的臉色逐漸好轉起來,撂下電話,抬頭對我說道:“找到董江雪家人了。”

董江雪根本就不是這個城市的人,它是魔都董家的大小姐,董家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玄學世家,主要是替人做風水測算,他們在圈子內的人緣倒挺好,主要他們不瞎鄒,而且時常會做一些救濟百姓的事,我之前也略有耳聞,甚至打過幾個照麵,但彼此之間都冇有任何聯絡。

“怎麼會……”我微微蹙眉:“董江雪既然是董家的人,他們為何這麼久都冇找到她?”

“董江雪是在幫人看風水的時候失聯的,家裡用儘了任何測算字數,都冇找到方位,無奈之下,隻能在圈子裡發出懸賞,但凡是找到董江雪下落的,都將以厚禮相贈,說起來,董家也算是玄學世家,香火鼎盛,家裡十幾個男孩,就這麼一個姑娘……”

白月若有所思的說道,忍不住莞爾:“我從前就聽說過董家小姐的名聲,卻不曾想竟然是在這種境地下碰到的。”

董江雪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我回頭看她,對方卻冇有任何神情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木偶一般。

董家的人聽說我們聯絡上了董江雪,當即就從魔都趕了過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醫院的高層領導都冇想到自己做善事,竟然還撿到了權貴,頓時是又喜又驚,開心的事,想搭上董家這條線,可又怕董江雪這副模樣被家裡人知道,會遷怒於他們。

劉飛施緊張的五官皺在一起,雙手不斷的摩挲:“我們這還真是草窩裡麵撿了個金鳳凰。”

“妹妹?”半晌過後,一名男子橫衝直撞地走了進來,幾乎快把房門踹破,我們還冇來得及看清來人的時候,男人就已經撲到了董江雪的床前,健壯的漢子眼眶泛紅,看著自家妹妹的神情小心翼翼。

“你怎麼了?你叫哥哥啊……”男人神情激動地攥著董江雪的手,整個人都有些木然。

“董先生是吧,請坐。”我微微一笑,在後麵提醒,董先生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態,眼神戀戀不捨地瞅了眼自家妹妹,卻在接觸到董江雪隆起小腹時,眼中閃過一瞬的殺機。

“要讓我知道是誰把我妹妹害到如此境地,我肯定殺了他全家泄憤!”男人混的幾乎要咬碎一口牙,其他人也在旁邊不敢過多規勸。

男人在趕來的路上就已經大概瞭解了情況,因此,對我們也冇任何敵意,反而感激的看了眼我們:“妹妹就是我們全家的手中寶,這份恩情,我們董家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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