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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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趕回客棧的路上,林平之今日雖然近乎一無所得,亦因與華山派眾人的這一番耽擱失去了對那十五個邪道高手的收割時機。
但心中卻是並無什麼惋惜之處,隻要想想離去時少女露出的笑顏,他心中就安穩了不少。
不管如何,這也是對往日命運的一個告彆了……心中流轉著這些念頭,林平之吐了口氣,遠遠看著客棧昏黃的燈光,輕輕提氣縱身回了客房。
一夜無話。
翌日。
眾鏢頭屋舍中收拾的動靜早早的驚動了在屋中打坐的林平之,林平之聞聲緩緩收功,拾劍出門來到大堂。
眾鏢頭紛紛招呼。
“少鏢頭!”
“少鏢頭!”
“……”
“嗯,都妥當了麼?”林平之聞言點頭迴應,尋了張空桌坐下緩緩問道。
鏢頭老秦恭敬的過來送了飯食,是一缽子湯與數碟小菜,薄餅,恭敬道:
“少鏢頭,大傢夥已經去檢查了鏢車,並無錯漏之處,用飯之後便可前行。
”
林平之頷首,點點頭與眾鏢頭用起飯來。
出客棧之時已是日出時分,鏢局隊伍拖出長長的一線,逶迤前行。
這些時日裡北方的訊息已經漸漸的傳開,來往江湖人中耳目靈通的看到福威鏢局的車隊不免都露出了敬畏之色。
這讓接下來的路程一路平安,再冇有生出絲毫波折來。
不出三日,已到洛陽。
……
洛陽,西城門。
押送貨物的鏢車一到門前,林平之就遠遠看到那裡有幾個熟悉的身影等待,頓時心中一熱,認出了那是自己爹孃,和外祖父一家。
除了外祖父年事已高,大傢夥都來了。
最前方兩個表兄王家駿,王家駒更是已在遙遙揮手示意。
“大表哥,二表哥!”見此,林平之勒馬躍下,將馬匹交給趟子手,揮手示意他們自便,自己來到了眾人身前,與這兩個先迎上來的招呼著。
“平之,你這一回雁門關之行可是威風的緊呐!
等過年後,哥哥們也要和你一道出去威風威風。
”
兄弟二人一迎上來見到林平之就滿是殷羨之色,他們二人雖然身在武林世家,但一直都在父輩庇佑之下,難得有出去的機會。
這一番見林平之在江湖中大逞威風,如何不心生羨慕,隻是他們向來對於林平之這個表弟愛護的很,一時間也隻有羨慕甚至驕傲,再無其他。
“喔,那大表哥二表哥你們王氏雙雄之名隻怕不久之後就要名動天下了!”
林平之聞言不由一笑,擠眉弄眼道,果然立刻便迎來了兩位表兄的大笑之聲,顯然林平之的話極得他們心意。
連聲自得道:“那是,那是!”
當下還要在說些什麼,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怒喝,頓時身子一抖:
“兩個孽障,給我滾回來,休要在那裡給我丟人現眼!”
立刻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林平之見了他們這般模樣,撲哧一笑,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二位舅舅伴著父母已經走了過來。
方纔呼喝出聲的正是大舅舅王伯奮。
多半是聽見自己那兩位表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才動了怒氣。
當即笑道:“大舅舅您老不要動氣,大表哥二表哥不過是體諒我這個表弟外出艱難,想要互相照應罷了!
您老人家可不必苛責他們!”
見王伯奮神色微舒,林平之心中頓時暗笑,知曉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自己這一遭算是給兩位表哥免了一回皮肉之苦。
林平之與王伯奮都知道,以北方商路的凶險,彆提自己的那兩位表兄,就是王伯奮去了都是危險不小,哪裡會有那麼輕易。
就以林平之這一行,遇到不下於王伯奮的高手足有數十,哪裡像這洛陽武林,官府一家獨大,江湖人一蹶不振。
養成了兩位表兄坐井觀天的模樣。
“你啊你!”林震南與母親王夫人這一會已經走了過來,王夫人看見自己兒子在糊弄自家的幾個侄兒頓時白了一眼,玉指戳了戳林平之額頭,寵溺道:“就知道作怪!”
“見過爹爹,孃親!”被母親這麼一說,林平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解釋道:“娘我又不是瞎說,以孩兒眼下能耐,日後要是表哥們想要出去見識見識,自能保他們無虞,倒也不是什麼假話。
”
“嗯,心裡有數就好!”聽林平之此言,一邊一直在看著自家孩兒的林震南頷首欣慰道:“我家平兒長大了,日後林家也算有了頂梁柱。
”
眼看著兒子一身武功青出於藍勝於藍,甚至於遠遠勝過於他的威風,林震南固然有幾分不甘,但更多的欣慰。
欣慰林家的家業會在林平之的手中愈發壯大。
這樣,即使在不久的將來,他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之下。
一家人在城門外寒暄片刻,眼見鏢局隊伍已陸續入城,便各自說著話,一路回程,在家中給林平之接風洗塵的家宴早已準備妥當。
就連年事已高的外祖父王元霸,聽到外孫兒如此出息,亦是老懷大慰,說是要為自家誕生如此麒麟兒賀上一賀。
……
月至中天。
王家酒宴的熱鬨已是漸漸退去,隻留下外祖父王元霸和舅舅父親在與外客不停的誇耀,林平之有些不勝酒力,便告罪退了出來。
行走在靜夜中,微醺的他開始想起了日後的事情。
這一回北上,林平之殺戮頗重,由此帶來的的震懾力已足以讓福威鏢局接下來的日子漸漸趨於正軌。
有足夠老道的鏢頭們已經可以維持鏢局的生意,不再需要林平之的照應。
而且他的實力既然已經達到了一流高手的地步,那麼報仇雪恨自然而然的也提上了日程。
想著今天白日裡父親眼中的落寞,林平之心中殺意油然而生,他知道,那是父親為自己年不過五十就已經半廢而黯然神傷。
畢竟他一輩子走南闖北,如今卻已經落到了靠兒子的地步,固然會為兒子高興,但又何嘗不會鬱鬱不樂。
一念及此,林平之頓時對於一切的罪魁禍首恨得牙癢癢,黑夜中遙遙望著西南方,冷冷道:
“餘滄海,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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