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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柳蔚 作品

28.阿加萊加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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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特斯告訴我們,不同海域的迦娜人身上有著不同身體特征,從身上魚鰭的樣式,魚尾的花紋,鱗片形狀也會有微弱差彆。

這種因地域而產生的差彆,在格林帝國也很常見,例如北境人與南方人無論是體型還是膚色方麵都有很大不同,生長在寒冷天氣裡的北境人更加高大一些,皮膚更為白皙,生活在靠近雨林與蠻荒地帶的南方人身材更為纖細結實,四肢協調性也更為出色,他們可以在雨林之間的大樹上自如穿梭。

至於帕伊高原和東部大陸上的獸人部落,則是由於血脈傳承的不同,體征方麵的差異更大,比如卡蘭措就是一名狼族獸人,而魯卡則是一名牛頭人,而卡特琳娜的母親則是一名來至於東部大陸的兔獸人女奴,鷹身女妖黛博拉的父親雷恩加爾是名獅虎人,另外我曾在帕伊高原的北麓荒原上見過一名人馬族少女。

在我看來,這位迦娜美人魚與其他海淵之城的迦娜少女們似乎冇有任何不同,迦娜美人魚們擁有著帝國女孩羨慕不來的纖細腰肢和清麗容顏,有些迦娜美人魚少女的上身區域性帶有淺淺的魚鱗紋,就像是精美的紋飾,很多人魚少女擁有色彩繽紛的尾鰭,在水中靈活擺動的時候,姿態也是十分優美。

不過躺在我麵前的這位迦娜族美人魚處境看起來有點糟糕,她被捆成粽子一樣,躺在一塊石板上,麵如死灰,一臉驚恐地望著我們。

她的下顎與左耳後第三道腮之間有道刺穿型傷口。

就在剛纔這位迦娜美人魚試圖用手腕上的骨刺將自己刺死,隻可惜她的身體在‘熾雷’的灼燒之下一度陷入麻痹狀態,身體稍微恢複了一點活動能力,但是行動依然受到了很大影響,剛要有所異動,就被一直在旁邊戒備的卡特琳娜製止住。

我的水療術對於迦娜美人魚有著明顯的治療效果,傷口幾乎是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快速癒合,看起來就像狼族獸人的‘自愈’天賦一樣。

“你來至於七界海?”我蹲在那位迦娜美人魚的麵前,看著她充滿了倔強的眼睛,對她問道。

“……”她微微咬著嘴唇,瞪著眼睛也不說話。

“喂,吉嘉,她好像聽不懂帝國語。”海妖後裔賈斯特斯站在我身後,彎下腰輕輕地扣了扣我的肩膀,對我說。

我揉了揉眉心,最近遇到迦娜人幾乎都會帝國語,自然而然的就用帝國語與這位迦娜美人魚交流,看她那幅一臉茫然的樣子,還真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我往旁邊讓了讓,隨後對賈斯特斯說:“好吧,賈斯特斯,你問問她從哪來!你告訴她,如果不想我們將她交給那些迦娜守衛的話,最好說點實話。”

賈斯特斯對我翻了個白眼,很不屑地問我:“你這是在質疑一位海妖後裔的審訊能力嗎?”

“海妖一族還有這種本事?”我詫異地說了句。

想到那些在某個海島或礁石上,用歌聲吸引過往船隻的海妖,好像還真是擅長‘魅惑’與‘幻境’方麵的魔法。

賈斯特斯根本就冇有回答我的話,他蹲在我身旁,這位海妖後裔一向打扮成中年劍士的模樣,穿著一身輕皮甲,裡麵總是穿著件白襯衫,腳下踩著一雙半新不舊的馬靴,腰上佩著一柄西洋細劍,下巴帶有一些胡茬,滿臉的憂鬱與滄桑,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賈斯特斯說出一連串兒的迦娜語,我和贏黎冇一句能聽得懂。

這時候,我纔有了一種深切的感受,學會一門外語還是十分有必要的,甚至包括哪些又矮又挫的地精們所掌握的地精語。

(以下是迦娜語,就不在過多重複。)

那位迦娜美人魚聽到賈斯特斯說可以放她離開,麵如死灰的臉上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對賈斯特斯問道:

“如果我回答你們提出來的問題,你們會放我走嗎?”

賈斯特斯先是對我和贏黎翻譯了一下迦娜美人魚說的話,隨後又舉起手用迦娜語對那位迦娜美人魚說:“當然,我以海妖的名譽起誓。”

每一句話,賈斯特斯都要用帝都語重複一遍,導致我們的交流非常緩慢。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不可能什麼都告訴你們。”迦娜美人魚似乎想要與賈斯特斯討價還價。

賈斯特斯毫無底線地說:“如果你的答案做不到讓我們滿意,我可不敢向你保證,到底會不會把你交給城裡的迦娜守衛……”

迦娜美人魚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答應下來,說:“我隻能回答一些有關於我的問題。”

賈斯特斯就像是蹲在金魚池旁邊遞給人魚少女網兜的大叔,臉上的笑容裡帶著一些虛情假意和陰險,對著那位美人魚少女說:“你最好彆撒謊,我有辦法驗證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你從哪裡來?”

我和贏黎這一刻似乎有些同情起這位迦娜美人魚來。

“你不是知道了麼?”迦娜美人魚回答說。

“好吧!下一個問題,那些迦娜守衛乾嘛要抓你?”賈斯特斯輕輕地咳嗽了一下,繼續問道。

“……”迦娜美人魚猶豫了一下,遲遲不肯開口說出答案。

“好吧,去通知外麵的迦娜守衛,就說有人偷偷潛入我們院子裡。”

賈斯特斯用迦娜語先是對我們說了一遍,然後又用帝國語對我們說了一遍,不言而喻,這句話明顯就是說給這位迦娜美人魚聽的,否則他才懶得用迦娜語多少一遍。

那位迦娜美人魚顯然被賈斯特斯這句話嚇到了,連忙說:“你贏了!我來海淵之城是為了艾瑞利爾王後與靜默王冠,她離開七界之都的時候,偷偷的帶走了靜默王冠,我這次來到海淵之城,就是要想辦法將靜默王冠拿回去。”

她一口氣將自己來海淵之城的目的說出來。

賈斯特斯翻譯給我們聽,我才知道艾瑞利爾當初坐在阿加萊加島的山岩上,頭上那頂光彩奪目的王冠是七界海的寶物。

“艾瑞利爾公主頭上那頂黃金王冠?”賈斯特斯問那位迦娜美人魚。

迦娜美人魚聽到賈斯特斯這樣說,表情顯得有些激動,對賈斯特斯說:“那頂寶冠是屬於我們七界海的……”

隨後這位迦娜美人魚在賈斯特斯步步緊逼下,又說出來此海淵之城的目的:“艾瑞利爾王後受到阿加萊加人蠱惑,與卡茲賓王產生了一些誤會,最後又被人害死在阿加萊加島,艾瑞利爾是我們七界海的王後,我們應該把她的屍體運回七界之都的,可惜無儘海的人先一步搶到了艾瑞利爾王後的屍體並運回了海淵之城,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辦法在葬禮前將艾瑞利爾王後搶回去。”

賈斯特斯眯著眼睛的時候,像極了眾議院裡麵帶著羊毛卷頭套的議員,他有些刻薄地說:“照我看,你們來海淵之城主要就是為了拿回靜默王冠,可以的話,還要順便帶走艾瑞利爾公主。”

迦娜美人魚有些被賈斯特斯逼急了,她急忙地說道:“這件事與你們這些人類無關,你們要問的我已經回答了,快點放了我!”

賈斯特斯湊到她的眼前,盯著她的眼睛說:“哪有那麼容易!我的問題還冇有完,你說艾瑞利爾公主偷偷的帶走了靜默王冠,可據我所知,那頂王冠是七界海之主卡茲賓王當年迎娶艾瑞利爾公主的時候拿出來的聘禮,那頂王冠是卡茲賓王送給艾瑞利爾公主的,這時候怎麼就成了艾瑞利爾公主偷的了?”

迦娜美人魚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音量,她聲音變得有些高亢而尖銳,對賈斯特斯威脅說:“你們是想要與我們七屆海為敵嗎?你們到底是誰?”

“你有什麼資格提問我?”賈斯特斯毫不客氣的頂回去了一句。

迦娜美人魚收回了那幅張牙舞爪的模樣,隨後又將眼淚含在眼窩裡,顯出了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其實對我和贏黎而言,藏在我們心裡最大的疑惑就是艾瑞利爾公主的死因,看到魔法水晶裡麵艾瑞利爾公主留下的那段遺言,擁有絕美姿容的無儘之海大公主為什麼會死在阿加萊加島,就成為壓在我和贏黎心底的最大疑問,艾瑞利爾公主當時那種一臉決絕毅然赴死的表情,就像是塊石頭壓在我們的心底。

迦娜美人魚之前也有提到過‘阿加萊加人’,聽她的語氣這個蠱惑艾瑞利爾公主的應該是一位迦娜人。

賈斯特斯終於從迦娜美人魚口中問出了關於艾瑞利爾公主在七界海的一些內情。

這位無儘海的迦娜族大公主嫁到了七界海之後,原本頗受七界海之主卡茲賓王寵愛,不過艾瑞利爾公主在嫁到七界海之後,一心想要做一位稱職的王後,她關注那些七界海邊緣地區迦娜人的生活,她很快掌握了七界之都的禁衛軍,並經常領著這些禁衛軍到七界海的邊界去清理那邊騷擾迦娜人的深海魔獸。

這樣一來,艾瑞利爾在七界海一點點樹立起屬於自己的威望,在有些偏遠地區,艾瑞利爾王後的名字甚至比七界海之主這個名頭更受迦娜人的尊敬,可艾瑞利爾公主這樣做反而引起了卡茲賓王的一些抱怨與反感,而且由於艾瑞利爾公主時常不在七界之都,與卡茲賓王也是聚少離多,慢慢卡茲賓王在七界之都的皇宮裡有了新寵。

失去了卡茲賓王寵愛的艾瑞利爾王後,自然無法再掌控七界之都王城裡的禁衛軍,也冇有辦法調用卡茲賓王寶庫裡的財寶,在之後的一段期間裡,她回到七界之都的王城彷彿成為空氣一樣存在,明明是居於高位的王後,卻像是完全被孤立起來了。

就是在這時候,一位來至於阿加萊加群島的落魄迦娜貴族走進了艾瑞利爾王後的視線,這位貴族以獨特的憂鬱氣質和不俗談吐很快獲得了艾瑞利爾王後的信任,在頻繁的接觸之中,兩個人終於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艾瑞利爾王後與落魄貴族兩人之間的情史,最終還是被卡茲賓王發現,艾瑞利爾王後身為無儘海的大公主,同時又是七界之海的王後,深受七屆海迦娜人愛戴,卡茲賓王不處置艾瑞利爾王後,卻是直接將艾瑞利爾王後的情.人,那位阿加萊加的落魄貴族推上了斷頭台。

徹底失去了卡茲賓王又死了情.人的艾瑞利爾王後,忽然有一天從七界之都的王城裡消失了,跟著艾瑞利爾王後一起消失的還有七界海的至寶靜默王冠,後麵的故事就與我們所瞭解的差不多。

隻是按照這位迦娜美人魚所說,她們這些七界之都王城禁衛軍成員聞訊趕到阿加萊加島的時候,艾瑞利爾王後就已經死了,而且在艾瑞利爾王後死去的第一時間,艾瑞利爾王後的屍體就落到無儘海迦娜人的手裡,雙方戰士在阿加萊加島的海域展開戰鬥,這場戰鬥也成為了戰爭的導火索,接下來無儘海迦娜人與七屆海的迦娜人之間的戰爭就此展開。

聽到這位迦娜美人魚說出這些,我和贏黎也是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冇想到這件事還牽扯到了艾瑞利爾王後死去的情.人,而這位迦娜美人魚居然是七界之都王城禁衛軍的成員,這次潛入海淵之城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要把靜默王冠奪回去。

這位迦娜美人魚將她說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說出來之後,就坐在地板上不再說話。

而我們也是按照之前與她的約定,偷偷地放這位迦娜美人魚離開。

“這位艾瑞利爾公主還真是……”

對於艾瑞利爾公主,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來評價她。

隨後我想到贏黎剛剛纔見過艾瑞利爾公主,於是便問她:“對了,你之前在地下宮殿的冰棺裡看到的那位艾瑞利爾公主,頭頂上戴著王冠嗎?”

贏黎果斷的搖了搖頭,臉色微紅,對我小聲地說道:“迦娜人的葬禮與我們有些不同,冰棺裡的艾瑞利爾公主似乎什麼都冇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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